第61章
待字入目,他怔了神色,放下剑焦急起身的一瞬,却是见周淮与踏入房门。 “父亲。” “夜深了,你急着上哪去啊?”周淮与瞧明了周期年要离开的意思,却有意拦下,“你且坐下,我有话同你讲。” “是。”心中虽有急事,但周期年还是不愿违了父亲的意思去。 周淮与瞧了瞧周期年,悠悠叹了口气道:“你母亲去的早,而如今你已到了该婚配的年岁,为父的却一直未得空为你考量,今日······” “父亲,何故如此说?我的婚事不是自小定下了吗?”周期年诧异打断,有些不解周淮与为何这般说。 “故人已矣,你的婚事自已作废,你还记挂着做什么?!” 秦家已灭,而秦家那两位出逃的孩子,八成也是于半路殒了命去,不然何故不来周家寻他们······ “不,秦知钰她没死,我快寻着她了!”他握字条的手一紧,道不明心中何感,他上前说道:“父亲,我与她有婚约,她既没死,待我寻着她,我自是要娶她为妻的。” 第35章 出门 “怎么就是捂不热呢?” 周淮与征战在外多年, 他年幼时便是在秦夫人的照拂下长大,与秦氏姊弟相伴相守,而自他记事, 自他情窦未开时, 他便已然知晓秦知钰是他未来的妻子,一直记着, 一直念着, 又苦寻了多年, 眼下终是有了踪迹,他怎么能说放就放? 年少之时既已认定之事, 如何轻谈更改? “够了!”周淮与不忍再听, “我年岁已高,身上伤病痕满,沙场之事于我多力不从心, 我膝下单有你这一个儿子, 我的位子你自是要继, 可你尚未婚配,又赴血雨腥风, 我放心不下, 也恐周家无后,无颜面对列祖列宗, 至于秦家, 恩情之事, 是我欠他们的,我死后自会谢罪,于你无关······” 谈及秦家,他的伤怀自不比周期年少。 秦衡与他出生入死多次, 救他性命多次,而他的一对儿女,他也是看着长大的,说出此般无情的话,他也是心如刀绞,不知该如何自处······ 周期年站着沉默半晌,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周淮与身上,“父亲,我知你的难处,但······” 他的话音一顿,其后膝盖便伏了地。 “但儿子寻那么她那么多年,眼见终是有了寻见她的可能了,儿子不甘放手······烦请再宽裕半年,若是半年后,儿子仍未寻着她,我也就认下了······”周期年说的决绝又恳切,他甚少求周淮与什么,但这回却是不得不求了。 “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?”轻责一句,可他的心中攀上的欣慰却比责骂多,“罢了罢了,就予你半年,半年后你若未寻到,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娶妻入门······” “是,儿子谨遵父亲意思·····但还烦请父亲在这半年内,不要插手儿子寻她之事······” “好!都应你,这半年随你去,我也不愿管了。”周淮与见他此意已决,也姑且都随他意思去了。 “谢父亲成全!”他磕拜一次后起身,其后也不多言,提携了剑便出了门。 他前行的急,想来是今夜都等不了了。 周淮与瞧着,苦笑一番后也没了计较。 只是想着周期年这般,他难免念及他已过世的妻。 他与她,如何不是自幼便定下的婚约,如何不是青梅竹马绕膝相伴? 常经风沙的眸覆上泪痕,她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了,这么多年过去,她也未尝入梦寻他。 这惶惶孤寂,一承便也是经年之久。 他摇了摇头,最后于这无人处笑道:“你不寻我便我来寻你,想来也没有多少时日了······” ······ * 苏彻玉服下药后,难受的紧,便早早歇下了。 可半夜却是被凭空而来的热意,扰醒了神。 她的腰被搂着,身后的空档也某人占了去。 苏彻玉眨眨眼,思量了一番后,将覆在她身上的手丢开,其后挪的离身后人远了些。 眼见已经挪到无处可挪,苏彻玉才善罢甘休地闭上眼。 可这眼睛适才阖上片刻,她整个人就被身后人拉回怀中,连带着他身上的兰草香也席卷而来,侵了她满身。 “良大人,你这般非君子所为吧?” 苏彻玉收敛了言辞,未曾将气恼显出,但良熹敬闻言却是弯了唇。 “苏彻玉,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?”似带些玩味,但他的手还是下意识的将苏彻玉的 手握住,在感受到她手上那未消的凉意后,他轻道一句,“你的手怎生的还是这般凉?” 但他这话还未等到答复,苏彻玉就抽出了手,“良熹敬,我手凉不凉,你管得着吗?” 说完,她就打算闭眼不理良熹敬,可过了片刻后,她又察觉到不对,冷不丁地就将手又伸回了良熹敬怀中。 温姨她们还在他手里,还是要尽量顺着他的······ 良熹敬瞧着苏彻玉的变动,虽知晓其间缘由,但不妨他又将苏彻玉的手握上。 “怎么就是捂不热呢?” 苏彻玉以为他说的是她的手,便言说了一句。 “我自小体寒,天一转凉就容易手脚冰凉的,没什么大碍,你也不要······”白费功夫了······ 话到嘴边又被苏彻玉识趣的收敛回去,她知后面几个字,是良熹敬不愿听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