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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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表哥,我敬你。” 他一抬头,看到林重影不知何时近在眼前。 林重影已经由大顾氏陪着,以茶代酒,敬了一圈,从谢老夫人到林家的叔伯婶娘。依照礼数,同辈人不需要敬酒,但他不一样。他不仅已经在朝为官,还是谢家下一代家主。所以这杯茶,林重影要敬。 他没说什么,举起酒杯。 纪老夫人几杯酒下肚,被壮出了一些胆气来,有心想试探一番,遂趁着酒兴感慨,“瞧瞧这两个孩子,真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,看着都让人心生欢喜。” 金童玉女四个字一出,莫说是其他人,林重影自己都变了脸。 一个谢三就给她招了孟氏这个仇家,若她影响到谢玄的风评,那她岂不是等同于和整个谢家为敌。 “老夫人说笑了,我哪能和大表哥相提并论。大表哥是观音座下的金童,我不过是匍匐在观音神像前的寻常信女罢了。” “这孩子真会说话。”纪老夫人丝毫不觉自己说错什么,笑着和谢老夫人打趣,“长得好,心思也巧,是个好孩子。” 谢老夫人但笑不语。 林重影见状,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。她以为只要谢老夫人不说什么,别人就不会说什么,这事也就过去了。 哪成想,居然真有不放过她。 “影表妹抬举,我亦寻常,也不过是菩萨神像前的信徒而已。” “……” 她欲哭无泪。 这位谢大公子是不是喝多了? 什么信女信徒的,听起来和金童玉女有什么区别。 “大表哥谦虚,照大表哥此言,世间男女皆是寻常,无非是信女信徒尔。” “影表妹所言,不无道理。” 林重影真是要哭了。 这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,为什么帮了她,又来拆她的台?她满眼的乞求,清清楚楚地落在谢玄的眸中。 谢玄皱了皱眉,心口隐隐发闷。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,曾经他不喜女子的故意接近,如今竟然会因为有人不想与自己攀扯而恼怒,当真是不可理喻。 “为官者,最忌自大。我于大昭,不过信徒。” 说完,他举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 第42章“大表哥,你是不是也看…… 当今陛下勤政爱民, 常自省自身,曾在朝堂之上说自己是代天掌管民间疾苦,前身不过玉帝手中一拂尘。 天子尚且如此, 当臣子何敢以菩萨座下的金童居之? 后宅妇人不知此中缘由, 官员多少有所耳闻。便是如纪茂、谢清澄和谢清华等人, 也亦是听人传讲过。 纪茂猛地惊醒,险些吓出一身冷汗, 原因无他, 皆因此话题是由自己的母亲而起, 当下起身朝谢玄道谢。 “谢少师所言甚是, 我等为官之人,皆是菩萨神像前的信徒而已。” 纪老夫人一听他称谢玄为谢少师, 虽不是有儿子为何如此慎重, 却大概知道是与什么朝堂忌讳有关, 立马换个话题, 满口称赞起谢玄来。 “老姐姐,你家大郎年轻有为,人品出众,看着真叫人羡慕。” 这话真的不能再真,瞬间引起共鸣。 林重影听着众人对谢玄不绝于耳的赞美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 她虽是主角,但接下来没她的事。她也就安安心心地吃吃喝喝,完全不理会有些人投来的隐晦复杂的目光。 比如说赵氏, 比如说孟氏,还比如说林昴。 赵氏被魏氏看着,作不了妖。 孟氏因被落面子,耷拉的脸颊前所未有的暗沉, 不悦而难堪的神情似长满蓄势待发的刺,心心念念着要扎人。 哪怕是一派热闹声中,还是被她找到机会。 “这些孩子们一个个成人,过了年二郎就该大婚了,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。” 日子过得快不是重点,重点是二郎大婚。 这话正中赵氏下怀,恨不得借着孟氏的嘴再多说几句。她眼巴巴地看着孟氏,孟氏可不想被她当枪使,扔了炮仗见好就收。 魏氏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嘴,道:“婚期的事,我与莹娘商量过,无论如何也要等仪儿养好脸上的伤再说。” “是这个理。”纪老夫人笑着帮腔,“二郎以后是要管家业的,他的夫人总不能成日蒙个脸见不了人,平白让旁人说三道四不是。” 有些事一旦摆到明面上说清楚,反倒没了转寰的余地。 赵氏气苦,又理亏,头又隐隐作痛 她额头上的青紫还没下去,为了能见人,她不知盖了多少水粉。因着不可能盖得住,先前被纪老夫人问起时,还好生解释了一番。 若不是要保住脸面和女儿婚事,她何至于来捧一个庶女的场。她望着同谢氏兄弟们推杯换盏的林昴,越发心口堵得厉害。 林昴像是压根不知她的辛苦,兴到浓时还吟起诗来,引得旁人阵阵叫好声。 夫妻俩瞧着离心又离德,谢老夫人见之,摇了摇头。 林有仪不知何时过来,说是要恭喜林重影。林重影满了茶,却不意外从这位嫡姐的眼中看到忿恨与算计。 “四妹妹……” “仪表姐,我与你一起,敬影表妹一杯。”谢舜章也跟着过来,打断林有仪的话,又示意林有仪和自己一同敬林重影。 喝下杯子里的东西后,根本不等林有仪再开口,直接将人拉走。 这么一来,林有仪终于明白过来。 林重影也看明白了,唇角扬了扬,对她露出一抹笑意。 她气极,恨极,却不能发作。 这顿饭下来,她和赵氏母女俩味如嚼蜡不说,还吃了一肚子的气。 * 散席之后,依照礼数主家要先送宾客。林重影陪着父母送完纪家人,又送林家人。等到宾客都走完之后,一家三口也分开而行。 林同州去前院,她和大顾氏去寻芳院。 穿过几道月洞门,将近荷砚时,她见四下再无人经过,便开口道:“母亲,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 大顾氏今日饮了酒,不知是高兴还是因为酒气,两颊微起红晕,“你我母女之间,有什么话尽管直说,不必吞吞吐吐。” 闻得此言,她也就没了顾忌,道:“母亲,我知道此事不易,你和父亲担了风险和名声,你们的恩情我铭记在心。我也到了议亲的年纪,不会打扰你们太久,只是还要麻烦你们费个神,替我寻个可靠的人家。” 萍水相逢的人,因着人情债被凑到一起,未免谁的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坦,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。 她无人可依,再是难开口的话,也只能是自己说。 大顾氏看着她,笑了笑。 “你这孩子,要说谢,你谢的人也不是我们,你要谢就谢你大表哥。” “大表哥自是要谢的,你们也要谢。” 大顾氏又笑,微熏中带着几分放松。“若说一开始我们只是为了还人情,但在见到你之后,我一眼就喜欢上了。所以你不必忧心,日后我们是一家人,我自当给你好好挑个人家,你且说说看,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?” “人品好,有养活家人的能力,会些拳脚功夫。” 这三点,就是林重影对未来丈夫的要求。 大顾氏听完后,还在笑,说是这样的人不难找,必会让她如意。她又道了谢,在对方身体晃了晃时,将其搀扶住。 又拐了一个弯后,残荷满池的荷砚便近在眼前。比之前几日,池中的荷叶越发凋零。已不见青色,除了黄色和枯色再无其它。 不远处的假山旁,一男子背手而立。 那人正是三爷谢清澄,谢清澄听到动静转身,在看到她们之后表情隐约有些变化,似喜又似怨。 他的眼睛里只有大顾氏,那喜怨相交的目光也是落在大顾氏身上。 林重影忽然福至心灵,她终于知道为何孟氏会那样。原来不止是因为讨厌她,还有其他的原因。 她听到大顾氏低低的一声叹息,然后轻声对她说走另一条道。 很显然,大顾氏并不想见这个人。 至始至终,谢清澄就一直看着她们,什么也没做。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绕开他,走了另外的路,那含着怨的目光紧紧追随。 “你这么聪明,应该看出来了吧。”大顾氏问她。 她也不装傻,“嗯”了一声。 谢三爷那个样子,很难不让人看出来。 大顾氏想起往事,又是一声叹息,“当年我同你这般年纪,在儒园住了几年,与他有过往来。他曾求到你姨祖母面前,说是心悦于我,想娶我为妻。”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。 结果很明显,老夫人没有同意。 “那母亲你对他,可动过心思?” 若没有半点情意,便不会这般怅然若失吧。 果然,大顾氏望向来路,尽管已经看不见谢清澄的身影。“他年少时一身书卷气,虽少言寡语,却心眼实在。但我们不合适,你姨祖母是为我好,也是为他好。” 听起来,她对谢清澄并非无情。 至于谢老夫人为何没同意,她没说。 到了寻芳院,她望着那匾额出神,好半天才道:“这处院子原本叫天留客,我不喜留客二字,便自作主张改名。你姨祖母怜惜我和你小姨,任由我们折腾。” 林重影也抬头看那匾额,心道上面所写的欲寻芳草去,结庐隐香处,这两句诗是不是也有深意?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,出来相迎。 她一眼望去,竟有些不敢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