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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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起信很佩服,因为这临时的观光生意,靖远号多停留了一天,然后在众多人依依不舍中离开。 “哇,真的是自跑船!” 哪怕船开动了,他还能听见岸边的喧哗与骚动。 罗起信有些骄傲,这群土包子,难道在怀疑什么吗? 自跑船就是好稀奇的?以前又不是没有? 他自己忽视了自己不久前也跟这些人一样,张着大嘴吃惊的傻模样。 在宁波停靠后接下来船开足了马力,日夜跑,第四天抵达了天津港口,也是这次航行的终点。 这回罗起信想不下船都不行了,被船员通知要下船,他只能背着包下去。 下船后他还想买回程票,然后被告知了一个不幸消息。 “我们的船不卖回程票,这次只是试行,正式售票还不确定时间,您可以随时关注泰山银行,各地银行会代售船票。” 一听来了后回不去了,罗起信整个人都不好了。 他一个人往商埠走,背影很是凄凉,然后他听到了一个消息。 “听说京城开了一家书馆,连宫里的藏书都有,可以免费看不要钱!” 说法的是路边茶铺的学子,罗起信下船时看过,因为知道有一艘海船到天津,宁波周边不少考生过来搭乘。 罗起信想到了靖远号上的那个小书屋,知道要下船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小书屋。 有人喜欢在麻将坊打发时间,也有人喜欢蹲着一间小书屋看书。 下了船他才感叹一声,这时间过得可真快。 行了,不必说了,下一站京师。 第119章 京城某会计培训社, 姚仪在屋内不停踱步,他心中甚是惶恐。 因为他向朝中上报的冤情奏折并未得到回复,反而迎接了更多的弹劾。 强大的压力压在肩膀上令他不堪重负, 这时候和丰找上门来。 “怕什么怕?这世界上什么都能篡改,只有算术篡改不了,该什么结果就什么结果。” 他被领着来到了这个地方, 将藏起来的账本递了过去。 外面传来脚步声,姚仪看到和丰一脸微笑递给他一本全新的账本。 他翻开看到上面将一枚铆钉价格都列了上去,眼睛不由瞪大了, 迅速翻到后面,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 这账本要是递上去,怕是将是牵连甚广。 谁家算账这么繁琐, 连匠人每月发放工钱都列了上去。 和丰拍了拍他的肩膀, 走到椅子上坐下。 “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, 你对别人心软, 别人可没有放过你们家的意思, 这场战冲在最前线的是施琅不错,可要不是你爹推荐施琅, 他现在也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降将。” “这场胜利他有功, 难道姚总督就没有一丝功劳?” “施琅可是眼看要封侯了, 姚总督却是一丝赏赐都没有, 还被人抨击贪污造船费用企图将他老人家从总督之位踹走。” “姚大人, 该下定决心了,对别人心软就是对姚总督心狠,不要忘了要不是因为有人弹劾姚总督,总督又怎么会担惊受怕导致旧病复发命悬一线?” 姚仪紧紧握住手里翻新后的账本,他咬牙切齿, “你说得对,这些人没想放过我爹,我又凭什么放过他们。” 和丰举着茶碗微笑道:“这就对了,甭管朝堂上怎么泼姚总督污水,有了这账本,一笔笔的支出,足够证明姚总督清白。” “什么都能篡改,只有算术不会,一就是一二就是二,怎么该以数据来说话。” 三月中旬的御门听政,重要政务一件一件处理着,被内阁压制几日的姚仪喊冤奏章被一名御史道了出来。 皇帝坐在龙椅上,神情懒散听着下面人的争吵。 “喊冤,姚仪喊什么愿?账本和实际剩下的银子对不上,他有什么冤情可以喊?” “皇上都网开一面帮其免除了这笔债务,他竟然还敢喊冤?” 皇帝看向明珠,“明珠,你是什么看法?” 明珠郑重道:“既然姚仪敢进京喊冤,不如将人叫过来,看看他有什么证据。” 索额图站出来反对,“朝廷已经定下来的事岂有否决的道理,那姚仪身为地方官员擅自入京,应当治他擅离职守之罪才是。” 明珠摇摇头:“皇上,奴才不敢苟同索额图的建议,朝廷岂能是非不分,那姚仪既然要告那就当着众多臣子的面来告,大家将事情辩一辩,也能让其心服口服。” 索额图眯起眼睛语气危险道:“明珠大人可知此风不能开,往后地方官员都觉得冤枉是不是都能擅离职守进京辩驳?” “这有何不可?百姓都有告御状的机会,难道身为官员反而没有这项权力?” “明珠你……” 皇帝面无表情,“好了,不要争吵了,来人,宣姚仪觐见。” 姚仪穿过戒备森严的宫殿来到了乾清宫门前。 “下官拜见皇上。” 他行了三跪九叩大礼。 等起身人紧张得都有些站不稳。 皇帝来了兴致,“朕听说你有冤情要诉?” “是,皇上,家父一心为国,身为人子无法忍受家父被污清白,家父这二十年来为抗击郑氏侵袭和耿氏叛乱,前前后后自筹资金十五万两,如今台/湾被收复,却被人诬告家父贪污四万七千两造船费用……” 姚仪忍不住落泪,“臣不远千里来京,就是想要为家父洗清清白。” 皇帝沉默片刻,语气凝重道:“姚启圣对国的忠心,朕自然是知道,你说你父被诬陷,可有证据?” 姚仪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厚厚账册。 “有。” 他账本一拿出,现场不少官员变了脸色。 梁九功小跑过去接了账本。 皇帝翻阅账本,眉头微挑,眼里露出惊讶之色。 常宁推了推福全的手臂,“皇上好像很惊讶,这账本难道有什么问题?” 福全小声训斥,“莫要在朝堂上胡闹!” 常宁翻了个白眼,眼神滴溜溜转,突然转到乾清宫内。 咦,门后面是不是有人? 他悄悄移动脚步,慢慢往乾清宫移,然而还没移动一步远就被自家皇兄发现了,受了皇帝狠狠一记瞪眼,常宁退回了队伍里。 好了,他明白了,皇兄是知道此事。 皇帝翻看完,吩咐梁九功,“给户部尚书送去。” “再给佛伦送个算盘,佛伦你到一旁算去,告诉朕结果对不对。” 佛伦没想到这事落在自己头上,他接了账本,只是稍微一翻就惊讶了,这种事无巨细的记账方式,怕是什么问题都瞒不过。 每一页都有当月结算,算盘拨得啪啪响,结果也很快。 佛伦很快给出了结果,“……跟最后结余是一样,这账本只记了总账。” 皇帝点头,然后呵呵一笑。 “可真是好,为朝廷造船,反而成为某些人做生意的手段,一料木材船厂收购价格是十二两银子,报到户部这边是二十两,船厂接到七艘需修的战船,报到朝廷这边是十艘。” 他冷笑一声,“这无本生意做得可真是好啊,这都做到朕头上来了!” 佛伦心猛烈一跳,他迅速翻阅账本,并未看到旧船维修的报数。 所以今日这一出是皇上有意为之? 姚仪跟着心咚咚直跳,他好像主动跳进了一个漩涡,这会儿哪怕想退都来不及了。 他扑通一声跪地,这时候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。 “皇上,我父亲冤呐,这账目上清晰写着造船的每一项成本,账目上本该结余三十七万三千两,臣也不知为何跟船厂的账对不上!” 有人倒抽一口气。 要知道地方报上来的账是姚启圣超支出了四千七千两。 姚仪这边的账目是账上本该留余三十七万三千两。 这前前后后差了三十二万六千两,这账目无论如何都对不上。 是姚仪诬告,还是真有人向船厂伸手了? 若是按照姚仪给出的造一艘成本,船厂报给朝廷的应该是成本的两倍之高,这其中多出来的钱定然被人瓜分了,谁有那么大胆子? 还有报修十艘,实际只修了八艘,有两艘的维修费被谁拿了? 要知道户部空虚,空到连去年山西地动也只挪了十万赈灾,今年修水渠的钱都没有还是低下头跟贵妃借的。 朝廷都这样了,下面竟然还胆大贪污银子? 方才道出内阁压姚仪喊冤奏折的御史再次走出来。 “臣要状告山西巡抚穆尔赛贪污赈灾银,私下变卖赈灾粮!” 一时间朝廷震动。 皇帝更是怒不可遏,接连两宗贪腐案发生在他眼皮底下,就是狠狠抽打他的脸。 “查,给朕重重地查!” …… 皇帝闭着眼靠在椅子上,他神情满是疲惫。 宝音走了进来,手搭在了他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