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
周子钰最讨厌“笨”这个字。 该觉得不高兴的,但性器被女生的脚底踩来踩去,他喉头止不住发出痛苦的轻哼,几乎就要双腿一弯跪下去。 “别别,疼,唔……” “疼还是爽?”她悠悠发问。 周子钰咬了咬牙。 “爽……” 根本不需要李轻轻提醒他了,口是心非的后果就是得不到真正想要的,他必须得张开口把自己的需求说出来,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她无视。 他喘着粗气,眼神变得迷离。 “轻轻,你踩踩这里,唔,好舒服。” 李轻轻用脚踹了踹越渐硬起的性器,她笑笑,觉得难以置信:“什么时候这么硬的?” 周子钰又变得支支吾吾,但又迫于李轻轻的淫威,最终还是红着脸说出来:“刚才,舔你的时候。” “......”李轻轻微微蹙眉,或许是跟江奕川呆了几天,也开始口无遮拦,“真骚。” 肉眼可见的,周子钰脸更红了。 李轻轻脚下动作顿住,她突然明白江奕川怎么总讲这些话,多有意思。 她有样学样:“发骚了要怎么治呀,我给你踩下去?” 她说着,当真使了点力气,朝着最脆弱的阴囊处狠狠摁了两下 周子钰疼得又想哭,但随之而来的又是密密麻麻的舒爽,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硬得更厉害,确实就如李轻轻所说:发骚。 他颤抖地伸出手,握住女生的脚踝。 “求你,求你...” 求,求什么呢? 是求她不要这么对自己,还是求她再用力点? 周子钰承认他是蠢货,他因为她的靠近变得像只发情的畜生,他敢说自己对李轻轻昨天睡过去这件事没有丝毫怨怼吗?他敢说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想的不是那场可能发生的性交吗?他在期望什么?在可惜什么? 但他究竟渴望着的是她,还是仅仅只是渴望着他的欲望? 无数问句如同刀子高悬于头顶,每一次诘问下都是血淋淋的现实,当然,他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对待自己,可是恶毒不纯,善意不纯,并且再次的,身体背叛他,心脏背叛他,就连他自己也背叛他,于是崩坏来得理所当然。 而现在他站在分岔路口,他必须选择,选择崩坏倒向的人是谁。 半晌,他接着说话了。 “轻轻,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 空气有半瞬沉默。 罕见的,怔愣的人变成李轻轻。 但也只是片刻。 她正要回答,问出口的那个人却率先低下头。 “你那么聪明,肯定又知道我问这句话的意思了。” 李轻轻不置可否。 周子钰眼眶微微发酸。 他紧了紧手中女孩子的骨头,倏然用了点力,就着这个姿势把李轻轻拉在面前。 “你说可以爱我的。” “但你呢?需要我的什么?你不讲,我觉得怕。” 他就这样一步步敞开心扉把自己剖开,而她高高在上,滴血未沾。 这不外乎就是种酷刑,但周子钰在疼痛里觉得高兴,好像只要有她的回答,他的一切悲哀就还有救。 李轻轻掀起眸子看他。 眼前的男生自卑焦虑,想的永远比做的多,她不太能跟得上这种人的思考方式,但爱不爱的,关系什么的,先另说。 “可是你要先告诉我,你有什么呀。” 周子钰一愣。 半晌,他犹犹豫豫开口。 “我爸是江勇,他很有钱,你要钱的话绝对是没问题,我不是说你是为了钱,是我现在暂时只能想到这个。” 周子钰还在解释,生怕让李轻轻误会他的意图,但李轻轻只是眨眨眼,对话里另外的东西产生了好奇。 江勇。好熟悉的姓。 等,等等。 李轻轻瞳孔瞪大,她想把腿收回来,周子钰却纹丝未动,执拗地握住她等待答案。 “江奕川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她不可思议地问。 周子钰顿了顿,不太情愿地说:“是我哥。” 同父异母的亲哥。 李轻轻觉得眼前有点眩晕,随着这句话落音,她像是经历场宿醉后脑袋又被当头挥了一棒,沉闷闷的痛。 “你让我冷静冷静,先放开我。” 明明她用的还是柔和的语气,周子钰却渐渐僵硬了身体。 他比很多人都要敏感,也更容易捕捉别人的情绪。 周子钰明显地看到自己说出那叁个字后,女生怔愣生硬的表情。 她好像对自己失去兴趣了。 在他剖开自己后。 “……我不。”周子钰彻底红了眼眶,他没松手,反而加重几分手上的力气,“是江奕川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吗,他是他,我是我,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我的敌人,轻轻,你不能...” “周子钰。”她叫他的名字,语气仍旧没太大变化,“我说冷静。” 周子钰愣了愣,他看着她,就像在看宣判刑罚的判官,他眼里有哀求,有绝望,也有更多不能看明白的情绪。 他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。 李轻轻把腿收回来,她揉了揉脚踝,觉得烦闷,但更多的是无奈。 “把套戴上。” 她懒懒地掀开眼皮,看向猛然抬起头的周子钰。 “你觉得我在玩你,是不是。” 周子钰立马摇头。 “可我就是在玩你。” 所以,现在还有负担吗?周子钰。 周子钰几乎说不出话,好久都没从这句话回过神。 他攥紧了手中的避孕套,默默垂下头。